80%被外企垄断，这才是中国制造的最大软肋|周末阅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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◆历史经验告诉我们，越是被外企垄断的，越是要打破；越是困难的，越是要攻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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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h. a/ M* \( f- D( F) h1 u5 f% a9 ]作者：正解局本文授权转载自：正解局（微信ID：zhengjieclub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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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_# E/ J5 ~1 S+ B5 f  a0 r2 n最近，中国科技界最轰动的事情，莫过于华为正式发布鸿蒙系统。


# a* v2 Z5 r1 C2 u& |3 o3 s长久以来，中国制造忍受着“缺心少魂”之痛，“心”指的是芯片，“魂”说的是操作系统。随着我国在芯片、操作系统等领域的研发与突破，“缺心少魂”的局面正在改善。


9 `  k$ b( F7 ~1 g+ w7 U2 z然而，在为华为鸿蒙欢呼后，还应冷静的看到，中国制造仍有一大软肋。


7 a: n, p, F! }这就是工业软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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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 落后20年，80%被外企垄断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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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O. s9 V3 s" l# A$ o工业软件，顾名思义，就是指工业范畴使用的软件。大致可以分为研发设计类、生产调度和过程控制类，以及业务管理类。 （工业软件分类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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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具代表性的工业软件，是EDA。
其实，芯片制造的第一个环节是设计。这就需要工业软件EDA。 （芯片制造流程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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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DA，即电子设计自动化。在EDA出现之前，设计人员必须手工完成芯片的设计、布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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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着技术进步，芯片集成度不断提升。最早的芯片只有几千个晶体管，现在的任何一部智能手机里的芯片，都集成了上亿个晶体管。如此大规模的器材摆放和绕线，无法靠手艺完成。

; G* j/ e4 {  KEDA软件的出现，解决了这一问题。通过EDA软件平台，设计者借由计算机自动完成逻辑编译、简化、分割、布局、布线和仿真，直至对特定目标芯片完成各项工作。 （EDA软件设计界面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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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W7 D: {, w9 q- R' V# G" Z能否设计出更高性能的CPU，既取决于设计团队的专业知识，也取决于EDA软件。没有EDA软件做产品设计，再高端的设备、再精湛的工艺也得“歇菜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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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此，EDA软件被视为工业软件的尖端，代表了一个国家真正的研发创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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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过不断的市场洗牌，EDA行业已经从百家争鸣变成了三足鼎立 ，成为一个高度垄断的行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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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n( Q8 p" _2 F& C' j/ n0 w目前，Cadence、Synopsys和MentorGraphics稳居行业前三，占据整个行业营收的70%。 （2018年中国大陆晶圆制造用EDA软件供应商排名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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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大九天是中国自主EDA的佼佼者，经过多年积累，研发出了一批特色方案和工具。

然而，有分析指出，中国本土EDA企业和国外EDA三大巨头存在的技术差距在20年以上。 （中国主要EDA企业产品与服务领域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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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f1 U/ `  v! S' kEDA软件还只是工业软件中的冰山一角。实际上，中国工业软件已经被外企垄断，有数据显示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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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80%的规划软件、50%的制作软件、95%的效劳软件被外企占据。

核心技术部分，更是大多数都被外企掌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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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是世界最大的制造工厂，拥有庞大的制造企业、技术人员，可以生产全球最齐全的工业门类，却没有自主可控的顶尖工业软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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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 工业软件有多重要，短板的危害就有多大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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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r+ v2 f: D6 M9 Y如果说，以前软件只是硬件的附属物，那么，现在的软件已反客为主，成为了机器的大脑和神经，主宰了机器世界的运行逻辑。

今天，一个没有软件的世界是不可想象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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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因如此，工业软件有多重要，短板的危害就有多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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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工业软件，智能制造就是空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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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r7 a) i- O( n7 U; y- R4 }提起智能制造，人们谈论最多的工业互联网、人工智能和大数据。殊不知，抹去这些新潮的概念，最内核的是工业软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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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?2 V" a& p0 Y智能制造涉及硬件、软件、网络、计算等多种技术和制造技术的融合，而工业软件是其中最为关键的技术。无论是硬件、网络、计算等技术和制造工艺融合，都离不开软件定义、编码和封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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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自主可控的工业软件，智能制造就无从谈起。

" W: _! t7 m. E3 b$ o警惕安全后门，敲响安全警钟。

工业软件涉及工业制造、企业管理的各个方面，存储、处理大量数据，一旦泄密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
3 d7 P! S- g& v2011年，法国达索公司旗下的机械设计软件——SolidWorks，被爆料存在安全“后门”，将个人计算机上的信息泄露给他人。 （相关报道）


虽然Solidworks予以否认，但因为这款软件在中国应用非常广泛，事关重大。国家相关部门随即通知各军工企业停止使用该软件，以防资料被窃取而导致可能的泄密事件。工信部也下发通知，要求加强工业控制系统信息安全管理。

实事求是，外国软件一般情况下不会有安全问题。但要知道，软件毕竟是一种特殊的商品，通过一定的技术手段，可能被制造者或是黑客异地控制。

我们不能将国家的信息安全寄希望于外国软件的商业道德与自律，加快研发自主可控软件，是保证中国信息安全的重要手段。

* c# L2 m8 w  q+ L. o. |' ^依赖外企，易被卡脖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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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4月，美国商务部下令禁止美国公司向中兴出售元器件、软件等产品。随后，全球最大电子设计自动化公司Cadence的内部邮件流出，邮件称将停止对中兴服务。 （邮件内容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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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见，在美国制裁中兴的事件中，除了禁止卖芯片给中兴以外，作为最基础的EDA工具也是美国手中的一大杀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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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的制造业严重依赖国外工业软件。一旦软件停止服务，机器便成为了一堆废铜烂铁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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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H" Z0 A" G! `0 I1 Q3. 工业软件，没有捷径  

工业软件如此重要，中国应该如何赶超呢？

弯道超车，意思是，中国可以突破某个关键技术，借助中国产业链和市场优势，实现赶超。

遗憾的是，工业软件没有捷径。

* e4 w8 T8 o' S% Y' c% k& B' D这是因为，做工业软件，是一件“吃力不讨好”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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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力，指的是难度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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举目全球，真正具有比较完整的工业软件体系产品的国家只有“两个半”，德国、美国各算一个，法国算半个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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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国以SAP、西门子为代表，美国以ANSYS、PTC、欧特克、霍尼韦尔为代表，法国以达索、施耐德电气为代表。

只有德国、美国能够向全球其他国家输出从研发、管理到出产的成体系的工业软件产品，其他如英国、日本、意大利等国家，工业制造能力虽强，但也没有应用全球的工业软件产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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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y% z, @3 S+ m2 i, N( z6 t6 e由此可见，研发工业软件并非易事。

工业软件，难就难在它不是一个简单的软件，而是工业品。强大的工业软件，必须建立在强大的工业基础之上，这便是只有德国、美国拥有完整工业软件体系的原因。

还是以EDA软件为例，作为芯片产业链的重要一环，EDA软件与半导体的物理模型、材料工艺、制造封测环环相扣。不了解这些知识，根本无法设计EDA软件。 （中国大陆晶圆代工厂情况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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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目前无法研发高端的EDA软件，不是中国科研人员不够聪明、不够努力，而是芯片最先进的设计和生产工艺都源自美国等国家，中国缺乏原生的工业技术。

  u. L" Z" N. [5 l* @* @工业软件的另一个难点是，千人千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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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T& F3 g8 b4 X  H/ ~: u微软的一套office软件，放之四海而皆准，谁都能用。工业软件却不同，工业企业的需求千差万别，需要“私人订制”。

- x8 g6 K' O$ H* ^6 ]. k要想在个性化需求和软件的重复应用之间找到技术和商业的平衡，就必须对客户的业务需求有着非常深刻的理解和精妙的设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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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O4 @- A) f2 D这又要求，工业软件必须要有行业积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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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业积累，显然没有捷径可走。事实上，很多巨头试图凭借强大的技术、资金以及多年的行业经验开拓工业软件市场，结果大多铩羽而归。

一步落后，步步落后，难就难在这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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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讨好，指的是收益小。

) C  c5 |. i! P/ \6 Z; c工业软件虽然很重要，但市场份额不算大。 （2013-2018年中国中国工业软件市场规模及增速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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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年，中国工业软件市场规模在1600亿元左右。要知道，2018年华为一个企业的营业收入就超7000亿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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工业软件本来难度就极大，市场规模还小，自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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退一步说，即便研发出来，也不一定能赚到钱。

- D" \4 y2 b$ ]9 D9 Z% |* ]# i正如前文所说，工业软件的一个特点是千人千面，这便造成了工业软件形成了一个个独特的生态系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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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`* f, i- x0 b+ K. \5 t这个系统，既有技术门槛，更有经验壁垒。企业一旦使用了某个工业软件，就会形成路径依赖，轻易不会更换。

8 y, h8 c* k$ ~% L' @1 s此外，中国知识产权意识的缺失，也让工业软件面临被盗版的风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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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P$ c. D0 b/ g由此可见，工业软件研发之路，注定了荆棘遍布，更无捷径可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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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. 只有举国体制，才能搞出工业软件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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历史经验告诉我们，越是被外企垄断的，越是要打破；越是困难的，越是要攻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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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，实现工业软件的自主可控并不是要排斥国外工业软件，而是打破现在国产工业软件几近于无的不利局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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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题是，中国工业软件如何才能赶超？

& B5 T0 a  R9 f# u" B答案是：举国体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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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历史看，国家重视不足，导致工业软件落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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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r# G9 N& t+ c& k中国工业软件落后的原因很复杂，国家重视不足是一个原因。这也有点无奈，因为1980年代之前，国人对工业软件的认知几乎为零。直到引进了IBM大型机、Apollo作业站，这些昂贵设备上附带的软件，才得以一睹了工业软件的“芳容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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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V5 b3 L# o& F: \  T6 S8 ?2 [长期以来，无论是政府还是企业，都没有认识到工业软件的重要性，没有进行持续的投入。有数据显示，全球最大的CAE仿真软件公司Synopsys2016年一年的研发投入为3.5亿美元，相当于我国政府三个五年计划在三维CAD/CAE研制投入总和的10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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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G- D9 @5 j& {从现实看，只有举国体制，才能克服工业软件的难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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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p1 ]) W$ F! n, U, L只有举国体制，才能组织顶尖的科研力量进行攻关，在技术上取得突破。

2 `0 p- T( n' X4 C- |8 h只有举国体制，才能持续投入资金，解决企业短期无法获得收益的窘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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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`. I6 y8 H6 B4 y/ d! @  v只有举国体制，才能协调软件企业与制造企业合作，并将新研发的软件先试先行，避免软件无用武之地的尴尬。

1 X" D7 L4 m1 P5 M只有举国体制，才能将工业软件的重要性上升到芯片的高度，同时加强知识产权保护，引起社会广泛关注，国产工业软件才能迎来春天。
4 d, J, l9 E. F中国制造2025十大重点领域
现在，有些人羞谈“举国体制”，总和“计划经济”联系在一起。还有的人认为，科技研发应该让市场主导，企业自己发展，政府不应该过度参与。

* V; D7 y/ p' q3 U6 c关键产业和领域，早已超出了企业、产业之争，而变成了国家之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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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g4 n0 }8 v, m- u工业软件也不例外。近年，欧美国家将“把握最先进的制造业中心软件”视为确保本国制造业“继续掌控全球工业布局主导权”的必要条件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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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9年，美国“竞争力委员会”白皮书《美国制作业——依靠建模和模仿保持全球领导地位》，将建模、模仿和剖析的高性能核算，视为维系美国制作业竞争力战略的主力。
) _; L0 S: J! b% @$ K2013年，德国《高技能战略2020》确定“工业4.0”为未来十大项目之一，重点支持工业软件。2015年，日本经济产业省公布《2015年版制造白皮书》，强调发挥IT的作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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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|) I1 K2 u" g, D$ K欧美国家早已取得领先优势，却仍然在大力发展、扶持工业软件，本就落于人后的我们，还在幻想着完全靠市场经济、企业自主发展就能赶超。

这不是幼稚，是愚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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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G# X& r! E) @2 h5 [" _被外企垄断的工业软件，是一柄悬在中国制造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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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D* a# _) l$ K也许，这把剑已经被特朗普握在手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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